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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观水阁题诗(题拟) 唐 · 郑畋
七言绝句 押歌韵 出处:全唐诗补逸
松阴如幄水如罗,秋尽山青白鸟过。
独坐一庵心正寂,数声何处竹枝歌(见《永乐大典》卷二三四三「六模」「梧」字「梧州府」引《舆地纪胜》云「白鹤观在州西。咸通末郑畋苍梧建水阁,题诗」。)
李频员外(时在建川) 中唐 · 曹松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麾临建水,下世在公堂。
苦集休开箧,清资罢转郎。
瘴中无子奠,岭外一妻孀。
(一作恐)是浮香(一作吟)骨,东归就故乡。
卜算子 其七 1131年 宋 · 朱敦儒
 押词韵第四部
山晓鹧鸪啼,云暗泷州路。
榕叶阴浓荔子青,百尺桄榔树。

尽日不逢人,猛地风吹雨。
惨黯蛮溪鬼峒寒,隐隐闻铜鼓
相见欢 其一 1133年 宋 · 朱敦儒
 创作地点:广西
泷州几番清秋。
许多愁。
叹我等闲白了、少年头。

人间事。
如何是。
去来休。
自是不归归去、有谁留。
沈光侍御赴职闽中877年 唐末 · 罗隐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引用典故:延平
未至应居右,全家出帝乡
礼优逢苑雪,官重带台霜。
夜浦吴潮吼(一作乱)春滩建水狂。
延平有风雨,从此是腾骧。
周文忠公行状开禧元年十二月1205年12月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六、《周文忠公集》附录卷二、《翰苑新书》前集卷二四、《秘笈新书》卷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公讳必大字子充初字洪道,世为郑州管城人
宣和中朝散通判吉州,因家焉。
曾祖衎,故任朝奉郎,累赠太师秦国公,妣潘氏、李氏、张氏俱累赠秦国夫人
利建,早游成均,冠释褐选,终左宣教郎太学博士,累赠太师秦国公
妣王氏,赠秦国夫人给事中靓之女;
卫国夫人宋氏,元宪公之孙、庞庄敏公之甥也。
靖康丙午,外祖给事平江,公以是年七月十五日生于郡治。
公幼孤,母夫人课公读书,每至夜分,闻汴人陈持之贤,使公从之。
公敏慧夙成,刻苦自砺,出语缀文,见者惊异。
绍兴二十一年进士第,授徽州司户参军,改差监行在和剂局门。
与运属王其姓者共席屋数椽,王不戒于火,延烧及公家。
官知火自王氏,以其连姻台察不敢问,执公苍头,抑使伏辜,公坐是免去。
朝士劝公直之,公不校也。
二十七年,中博学宏词科,授建康府府学教授
三十年,除太学录,召试馆职,奏篇上,高宗称其文,谕丞相云:「他日可令掌制」。
秘书省正字
明年,兼国史院编修官
三十二年五月,除监察御史
六月孝宗即位
八月起居郎直前奏事。
上曰:「朕数年前见卿文,有近作可多进来」。
属初御经筵,公奏:「祖宗置经筵非为分章析句,正欲人主从容访问,以裨圣德,究治体,惟陛下留意」。
兼编类圣政,以正得失。
时暂权给事中,兼权中书舍人讲筵留身,论边事,上曰:「淮南不足忧,所忧者蜀耳」。
公奏:「蜀民久困征求,愿降诏抚谕,许以事定宽其力」。
先是,左右史不常置,而记注多阙书,公奏:「乞断自今年六月十一日以后,先次修纂,每月投进,其积压未修者依旧疾速带修,庶几陛下始初清明,言动必书,足以示后」。
婉容翟氏位官吏转行有碍正法者,公言:「上皇扈从之赏,陛下登极之恩,事体至重,然法当回授者未尝转行,岂容掖廷奉事之人独越此例」?
上曰:「朕初以卿止能文,不谓刚正如此」。
公奏:「近日前报政侍从,并依赦复职名,其间亦有不合人望当缴者」。
上曰:「固然,卿论事但令适中,朕无不从也」。
崇国正夫人位手分罢去,差钱塘县贴书填其阙,公奏四方闻知,谓敕差贴书,无乃伤国体乎?
蔡仍复官,公具奏蔡卞阴贼险狠,远出京右,使其子得以赦原,亟簉郎选,则宿奸巨蠹之后,皆可并缘以进,失政刑矣。
有诏求言,公奏:「名器轻假,无甚此时。
陛下试命有司,取毕仲衍中书备对,以熙宁官吏之数板今日之籍,遂项比类,修写图则,多寡盖可见矣」。
:「祖宗朝甚重诸路总管钤辖、将、副将差遣,或待有功之士,或储将帅之才
乞下枢密院,自今进拟,先取本人脚色联粘于敕黄之前,照祖宗旧法,毋使背戾。
虽有内降,亦须依此」。
:「朝廷知外虞之当先,而忘诸道之无备,愿于湖南、二广、福建量屯军马数百,控扼要害。
遴诸州都监之选,而稍重其权,使禁军渐知阶级」。
时金人来索旧礼,上命从臣条对,公奏:「太上皇向以祐陵未卜、慈宁未返,一旦以讲好之故,宁亲宁神,两遂所欲,礼虽屈而志则伸矣。
今彼以数寸之檄邀我厚礼,而遽听之,安知不谓我怯而继以难从之请乎?
今使之行,臣愿再以敌国之礼尝之。
彼纳吾使,吾又何求?
如必俟旧而后受,则告之曰:『太上皇帝前日之屈为亲也,今通好于用兵之后,主上欲以何名而屈,北朝欲以何名而受?
愿以为请』。
彼虽贪利无厌,亦将思所处矣」。
论者韪之。
隆兴元年,有旨押行门张宏特与支破遥郡请给,公奏:「臣检照事因,既非御笔,又非宝批,止用一白劄子,臣不知此命何自而出?
幸付三省,尚可进呈。
设若指授百司亦用方寸之纸,奉行则难辨真伪,不行则轻损命令。
一班直之长耳,去秋已尝特支全分请给,户部执奏而止。
今才数月,乃复紊烦天听,不可以无惩」。
经筵三月十一日开讲,公奏:「国朝之制,二月上旬,今乃远用三月
陛下收召英髦,并直经幄,彼皆日夜望赐清閒之燕,致缉熙之助,若缓其所当急,而使讲艺论道之风稍阙于初政,甚未可」。
又奏:「邵宏渊能还军中冒滥之恩,并录战功,而除正任观察使,此信赏也。
郭振仅一对内殿,既无旧劳,又无新功,亦以观察使与之则重矣。
陆廉以贪黩配流,此必罚也;
张耘贼杀士卒,盗没军资,有司当以殊死,而亦与同罪,则轻矣。
臣愿陛下大明赏罚,赏罚明则名实辨,名实辨则政事修,而夷狄可攘矣」。
枢密副都承旨龙大渊带御器械曾觌知閤门事,公与给事中金安节缴奏曰:「臣等于大渊、觌功过能否,初不详知。
近闻皆以台谏论列,故有此除。
陛下自即位以来,凡台谏有所弹奏,虽两府大将侍从要官,欲罢则罢,欲贬则贬,一付公论。
独于二人,乃为迁就,殆非帝尧舍己从人之义也。
臣等若奉明诏,则臣等负中外之谤;
大臣若不开陈,则大臣来中外之责;
陛下若不俯从,则深恐中外纷纷未止也」。
依奏,龙大渊别与差遣曾觌仍旧带御器械
翌日,公又奏入云:「适宰相宣示御札,谓臣等为人扇动,议论群起,且以在太上时小事不敢如此,则是臣等不以事太上皇帝者事陛下,专徇流俗,轻渎圣明,死有馀责。
臣等见归家待罪」。
有旨无罪可待。
上从容语公曰:「朕察卿务举职,但朕欲破朋党振纪纲耳」。
未几二相道上意,再除两知閤,公曰:「命令反复尤不可」。
遂留除命不下,上章乞祠,差台州崇道观
乾道四年,除权发遣南剑州,未赴。
六年,改福建提点刑狱
入对,论:「人才平居选择则易,缓急求之实难,愿深诏执事杂举中外文武之才,区别所能,总为一籍,藏之禁中,副在二府,无事之日预加审覈,或有任使,按图而取」。
上然之。
秘书少监直学士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公奏:「陛下取汉宣帝之言,亲制赞书,明示好恶,使臣下知所趋向。
臣观西汉所谓社稷臣者,乃在乎周勃之鄙朴、汲黯之少文、霍光之不学,至于服儒衣冠,持禄保位,则公孙弘、蔡义、韦贤辈实为之,故宣帝谓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
然使宣帝知求真儒而用之,何至杂霸哉?
臣愿陛下平心而察之,不可有轻儒生之名」。
实录院检讨官
加上德寿徽号,公以高宗万寿而册文称嗣皇为嫌,因阅建炎以后遇节朔遥拜徽宗表本止称皇帝,按唐宪宗顺宗尊号册文亦止称皇帝,议遂定。
七年,兼权兵部侍郎,奏四事:曰重侍从储将相,曰增台谏以广耳目,曰择监司郡守以补员郎之阙,曰久任监司郡守
上曰:「皆今日要务也」。
上问:「越谋吴甚难,何也」?
奏曰:「越已为吴所残,勾践男为吴臣,女为吴妾,以小复大,以弱报强,此其所以甚难。
然观其与范蠡谋吴,固有先后之序,非如后世规模不定,侥倖战胜」。
上曰:「卿议论甚当朕心,朝夕除卿侍从」。
退即有旨,除权礼部侍郎直学士院,升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
公奏:「陛下练兵以图恢复,而用将之道或未尽,择人以守郡国,而责实之方或未至。
且如江州一军,自陛下即位始付苗定,其后戚方继之,甫一年而定复至,又数年王明继之,才半年而皇甫倜又继之。
池州一军,始付时俊,其后王琪继之,甫半年而秦继之,才十月吴总继之。
数易如此,平居犹虑其乏事,何暇议进取哉?
诸州长吏倏来忽去,且以二浙言之,婺州四年之间易守者五,平江四年之间易守者四,又其甚则秀州一年而四易守。
用度何为而不窘,吏奸何为而不滋,民瘼何由而可苏」?
上旋召公谓曰:「卿近所论甚善。
力革二者之弊」。
公奏:「人主无职事,惟在察臣下邪正,凡轻于任事速于求售,他日必误国。
愿陛下察之」。
公又言:「江湖大旱,嗣岁尚远,而诸州赈济之策已尽,须朝廷于南库支拨一二十万缗代民租。
臣非不知大农匮阙,然艰食则盗起,盗起则调兵,当是时能惜费乎」?
上曰:「闻所未闻」。
公再拜谢曰:「臣惟以不欺事陛下」。
上曰:「正赖卿裨补不逮耳」。
侍讲,公奏台端绳纠中外,一日不可阙官,今乃五十日不除,上曰:「未有人故也」。
公曰:「御史台殿中阙具察官姓名,取旨差权」。
上惊曰:「朕不知此,宰执亦不言,盖避嫌耳」。
公曰:「臣尝为察官,是以知之,宰执未必知也」。
上谓都承旨叶衡:「周某奏御史台旧法,卿可谕宰相具来」。
八年,兼中书舍人,公奏:「中兴以来,驻跸两浙踰四十年,盖今日根本之地,而赋税供亿反重于他路。
如近日越、婺诸郡以隐落为名,增无实之税是也」。
上曰:「此胡坚常之谬」。
奏曰:「陛下既知,何不改正」?
上曰:「当令理会」。
公屡请免兼西掖,有旨从之。
张说再除签书枢密院事,与王之奇赐出身并命,公时在翰苑,适当答诏,入奏:「昨除张说签枢,举朝皆曰不可,陛下旋即改命。
曾未周岁,复有此除。
若谓西府当间以武臣,则愿于大将中择有威望者畀之。
去年群臣争论之际,传闻圣谕兹事诚误。
以此观之,用非陛下意矣。
所有二人辞免不允诏书,未敢具草」。
草上,批王曮疾速撰入,公与在外宫观,日下出门。
九年,除知建宁府,三请祠,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
淳熙元年,除右文殿修撰,未几召赴行在。
二年,除敷文阁待制,兼侍讲,兼直学士院,上曰:「朕知卿文学固久,今卿不迎合,无附丽,朕所倚重」。
兵部侍郎侍讲
公言:「储材当于閒暇,太祖太宗搜览豪杰,恢张四维,凡作成之,无所不用其至。
真宗、仁宗之世,名卿大夫磊落相望,是其效也。
仁宗尤以涵养士类为急,故自治平至元祐,悉获其用。
厥后章、蔡相继,沮士气以坏风俗,奖谗慝以植党与,卒致裔夷之祸。
绍兴初将相卿士得人为多,既而秦桧以患失之心济忌刻之性,同己者用,异己者逐,人才衰落,贻患至今」。
上皆嘉纳。
上谕公:「卿所进太上尊号诏草,温纯典雅,更无一字可议」。
公奏:「向者庚寅之诏,亦臣所草,流落累年,再尘翰苑」。
上愕然曰:「前诏亦卿草耶」?
公曰:「臣幸甚,绍兴末太上初上尊号,臣已为察官,预此议。
当时不以表请,私切非之,其后在翰苑,遂援古谊改正此礼」。
太子詹事
三年,公奏:「前年江西地震,赣州天狗星坠,既而茶寇入境。
今闻十二月正月福州地再震,亦有天狗之变,其事不可不虑」。
上曰:「防微杜渐固然」。
公曰:「天人相去甚迩,愿陛下毋忽」。
又奏:「昨闻殿前司羡馀二十万贯,此何从得哉」?
上曰:「朕已不受,闻军中有百馀万矣」。
公曰:「虽不受,当思其所自来」。
上曰:「军中财赋自有源流,盖统制官不治财赋,统领却治财赋,可以相关防,更无渗漏。
岁月既久,蓄积浸多」。
公奏:「主将须令得统制欢心,统制须令得统领欢心,今因小利却使互为猜嫌,戚戚然相伺察,情何由通,缓急何由得其死力」?
他日公奏:「臣闻陛下日御毬场,固知不忘阅武。
太祖二百年之天下,属在圣躬,愿为社稷自爱」。
上作色曰:「卿言甚忠,得非忧衔橛之变乎?
朕每次须再三审视前后,兼南方无好马,非西北比。
正缘雠耻未雪,不欲自逸耳」。
升兼侍读,除吏部侍郎
四年,除翰林学士,依旧兼职。
公奏:「臣观自唐至本朝,优待词臣,异乎他官,谓其居近侍之职,无簿书之冗,可以朝夕论思,日月献纳,或有补于治道也。
臣所慕者陆贽、欧阳修而已」。
十月久雨,公上言:「阴雨已踰两旬,甚妨收刈。
伏闻太祖朝以久雨谓左右曰:『后宫止三百馀人,当更放数十人』。
今禁中给使虽少,不知可用太祖故事否。
浙中诸郡积欠颇多,不知可降旨少宽期限否。
其馀更有宽恤事件,望令三省及户部日下条具取旨」。
内直宣引,公奏:「臣在翰苑,无有司之职,所以久不敢请对」。
上曰:「学士宴见无时,最为亲近」。
公因论时事,遂及「陛下当委任大臣,而使台谏给舍各举其职,自无过举。
今风俗委靡,士大夫以簿书期会为能,不思其职,久而不已,其害将不可胜言。
愿陛下早正其偏」。
又奏:「九月间天文不顺,且闻金星近前星」。
上曰:「止是略近,已戒太子勿近外人」。
奏曰:「天道高远,当论人事。
武士击毬,太子亦与,臣甚危之」。
上曰:「卿可语太子」。
奏曰:「太子人子也,陛下命使驰驱,臣安敢劝以违命?
陛下勿命之可也」。
上曰:「近日察官甚举职」。
奏曰:「人臣肯不避怨谤论事,陛下当听而主张之。
六察止有二员,若更除一员,则每员可分两察,亦所以示开广言路之意」。
他日,公问上:「太上何所苦?
前日陛下不及整舆卫而出,人情疑惧」。
上曰:「太上于饮食小失节,当日朕甚仓皇」。
因奏德寿宫相去太远非便,上曰:「前日已曾及此,太上坚不肯迁,如殿前司却多地步,待更力请」。
又奏:「人主外寄耳目于监司,臣愿明诏部刺史,或月或,各以部内所当罢行之事,仿成周小行人,所谓万民之利害,政事教治刑政之逆顺,与夫作慝犯令、丰凶和乐之书,条具以闻,毋得用薄物细故塞责。
如此,则不惟陛下坐而周知天下之故,亦可于是稽其人之才否,而诏黜陟矣」。
公屡乞去,上勿许,且奏:「陛下用臣太过,位序浸高,未免招致人言。
苏轼在此官,犹请郡至八九,臣实何人,敢不知惧」?
上曰:「待召人令与卿分力」。
因问吕祖谦能文,公奏祖谦不但能文,极知典故,翰苑须常用有学问之人,乃为有补。
五年十二月,除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公奏:「臣窃见本朝昭宪皇后诞生太祖太宗,圣子神孙,垂裕万世。
宜择其子孙愿恪有才能者一二人,加之以一命之宠,畀以祠庙之禄,世世勿绝。
就行在赐屋,使聚族以居,与国无穷,庶几慰在天之灵,报垂裕之德」。
六年,诏礼官详议明堂典礼,公奏:「祀祀天以祖宗配,此本朝已行之制。
但世俗《孝经》之语,未尝深考其义,致以今日为疑。
故前郊李焘申请,虽经群臣集议,寻为异说所夺。
今既降旨挥,即与臣下启请不同。
若或中辍,理为未安」。
由是圆丘、合宫始互举
讲筵留身,论本朝立国专以仁,兵非不用也,而以禁暴安人为本,上曰:「本朝兵势大抵似弱」。
公奏:「仁故似弱,其实非弱,社稷灵长,职此之由」。
上曰:「所以并无祸乱」。
公曰:「本朝似周,彼秦虽强,秪以自蹙」。
上论前代人物,公奏:「陛下万几之暇,潜心圣贤,不为嗜好所惑」。
上曰:「自昔人君,不知道只为不学」。
公奏:「尧、舜、禹之稽古,高宗之监成宪,故措诸事业,后世莫及。
今陛下留意于学,真积力久,此心清明如止水明鉴,物之过者,妍丑真伪,灼然可见。
以此应天下之务,安有一事失其当哉」!
十一月,除吏部尚书,兼翰林承旨
公奏近日裁减宗室恩数事,上曰:「太滥」。
公曰:「若择服属疏者许其一依士人应举取放,既可密减入流,又待之厚,彼自无怨」。
上称善。
又奏:「自昔治少乱多,未有数十年常晏然者,今中外幸小康,岂可不防患于未乱」?
上曰:「无怠无荒,四夷来王」。
公奏:「明王谨德,四夷咸宾,皆是道也」。
:「虞舜无为,非皆无为也,但不为簿书会之屑屑耳」。
七年五月,除参知政事,上曰:「朕近见卿理会一二事,殊不依违,执政之于宰相,事任非远,贵在和而不同,有所见言之,勿以为嫌」。
公对尽力。
上尝密遣人往昌化觇视箭谷,回云六十年前有此,上以示丞相赵公雄,雄言:「上再三及此,恐合宣示外廷」。
公曰:「宣和间有此,岂是休證」?
乃不果言。
上谓公曰:「只为养兵,不免皆取之民」。
公因极陈民困之由,上问:「各有名色,何故困民」?
公曰:「且以平江府论之,绍兴以前归正添差等官岁用五万缗,后来乃用二十馀万缗,则是岁添三倍以上。
既无所从出,遂于支移折变中暗增钱数,如苗米一石其耗三斗,州府受纳,则令折科,增三斗为五斗,增五斗为七斗。
如此则有田之家无不被害,安得不困?
此特一端耳,他皆类此」。
上为之怅然。
八年八月,以久旱降亲笔付三省求直言,丞相回奏谓熟多旱少,今此诏一下,所在皆有赈济之请,何以应之,约公通签进入,公言:「上明目达聪,欲通下情,而吾侪阻隔不行,万一上自行之,且以此奏示人,岂不获罪」?
公论相亟从之。
上尝以枢密非古官,欲罢之,公奏:「枢密本唐傅导之官,五代始置崇政院,分宰相之权。
庆历间张方平固尝以为非,而神宗亦有废并之意。
今圣谕可谓尽善,但二百年官制,一旦骤改,良亦未易。
不若且令二府互领」。
又及求直言事,公奏:「陛下圣德日跻,而星变旱灾如此,殆由臣等所致」。
上曰:「若封事言及大臣,朕须留中」。
公曰:「付出何害?
欲人不知,莫若勿为。
未闻有过而人不知也」。
有介宫闱之援而求为郎者,上令公给舍缴駮,公奏:「台谏给舍与三省相维持,岂可谕意?
不从失体,从则坏法。
命下之日,臣等自当执奏」。
上喜曰:「卿等肯如此任怨,甚善」。
公奏:「不与其所当与,谓之任怨;
不与其所不当与,何怨之有」?
上曰:「此所谓任责,非任怨也」。
公尝言用人之道,因及著作郎、佐各二人,绍兴以来未尝官备,盖以职任清高,实为左右史之储。
近岁习俗奔竞,迁进太速,今在馆多非久次,望姑养其器业,以厚士风。
九年九月,除知枢密院事,上谓公曰:「每见宰相所不能处之事,卿以数语决之,三省本未可辍卿也」。
他日,上谓公:「如统制官之类,当时与之接以观其才」。
公奏:「昨雷世贤相见,淮南地形缓急,欲守滁。
臣谓不然,滁有山林之阻,可守而不可禦敌。
若庐、和婴敌冲,此则当备禦」。
山阳旧屯军八千,雷世贤请止差镇江一军五千人,上欲许之,公奏:「山阳控扼清河口绍兴初韩世忠尝屯重兵于彼,若无故减戍,他时旋增,必致敌疑。
扬州武锋军有众八千,本屯山阳,若岁拨三千人同镇江一全军往戍,似为两便」。
十年御带林忆年丁忧中官除此阙者数人,公奏:「阉官徒借是以希升转,近用王实,今又用王毅,虽是德寿宫人,给舍不知,多来问臣。
臣虽具以陛下奉亲之意晓之,终非美事」。
上曰:「也是,都要转遥郡」。
公奏:「不得已,且令给据亦可」。
公又言:「近者白气自西南亘天,宜为兵备」。
上曰:「日脚之气,常有之」。
公言:「此太史局相宽之词,抑天道固不可知,有备乃无患」。
吴挺交州蕃部劫汉人二名及牛畜而去,以事细,止乞照会,公奏:「今欲降旨挥,督其根治,庶几知朝廷每事留意,不敢忽略。
国家日有万几,若不察之于微,其弊将有不可胜救者」。
上曰:「几者动之微,自古多缘不能防微杜渐,驯致祸乱」。
温州军士因教阅喧悖,郡守汪义端将为首者决配,宪臣张诏欲先定义端减尅衣粮之罪,然后将军士明正纪律,公奏:「此风不可长,若稍行遣义端,则今后骄兵茍有所求,必为劫持计矣」。
郭果请移江陵兵万二千人并家属永屯襄阳,公言:「江陵兵一万八千人,自来半戍襄阳,今果谓襄阳极边,为门户之要,殊不知江陵亦在江北,为吴楚喉衿。
或金以数万人缀襄阳之师,自随、直走荆南,则奈何」?
上曰:「正为军士家属在荆南,恐或捣虚,牵连士卒心」。
公奏:「如此,则江陵遂弃之乎」?
争甚力,上乃许果万人而留八千于江陵
盱眙报金酋今岁避暑寿安宫,所徙器用倍常时,且分诸子出镇,上谓公此必有避位意,公奏:「当预为之备,如淮上万弩手近密令州郡置籍,而诸路民兵阙于教阅,内外诸军亦久无升进,欲并拟一指挥,令择精习武艺者解发赴行在。
宰执三衙亲行阅试,高者补一两资,馀第支赏给,亦所以示不忘武备之意」。
上曰:「便是,恐人谓放下」。
公尝奏:「祖宗时大臣奏事榻前,互相可否。
今陛下虚心无我,有所未至,惟恐臣下不言,岂容人臣却护短自是?
夫惟小事不敢于榻前有隐,则大事无由欺蔽矣」。
上深以为然。
公言:「近探报敌酋却欲至东京,秋冬议过上京,乞密下诸将究,且降亲劄付蜀中三大帅,令条具攻守之策以闻」。
公奏事次,上独命留身,宣谕:「金酋既过上京间或传位兴兵,卿留心军政,甚副朕擢用之意」。
公奏:「臣本以文墨圣知,戎务本非所习,误蒙任使,不敢辞耳。
今彼恫疑虚喝,正恐我或先动,所当镇之以静。
惟边将不可不精择,山阳最为重地,正当金粮道
今正与寻常州郡一等用人,缓急窃恐误事」。
淮西延玺申,泗州归正朱现已补承信郎,不曾与告,上曰:「何不与之」?
公曰:「元来誓书不得招纳叛亡,恐却过北界,引惹边事。
今欲令王希吕更加优恤」。
上奖谕再三,曰:「卿处事甚当」。
十一年六月,除枢密使,上曰:「卿在西府,备殚忠劳,若有边事,宣抚使惟卿可,他人不能也」。
公奏:「诸军升差置籍,今已一季,合行点召,虽不专以此取人,亦因以察其能否,使之不测,则主帅自不敢行私」。
诏令赴密院审察。
王希吕乞增兵守庐,上欲令郭钧、雷世贤共分数千人与之,又:「万弩手、民兵自可为用,若添得一藩篱,甚好」。
公曰:「希吕欲二万人,少犹半之,盖须以正军为主,则帅司可立。
帅司既立,则沿淮归正山水寨、民兵、万弩手等皆为我用矣」。
十二年,留正申西兵已免起二年,今次取听朝廷指挥,上令发来,公奏:「襄阳兵少,阎世雄欲得此项人」。
上曰:「三衙不可阙」。
公言:「顷金不得志于四川,又尝送死于两淮,深恐睥睨荆襄,向来犹调他处官军,不比三衙在近,临时可以措置」。
上悟曰:「与应付一年」。
金州阙帅,公奏欲令侍从管军荐举,上:「大帅自合朝廷除授,卿等且更求人」。
公曰:「舜用九官,并咨四岳。
用否在上,何嫌之有?
与其暗荐,不若明扬。
仁宗台臣,至于列所荐人姓名,已乃考实,谁敢妄举」?
上言:「王蔺论事颇偏」。
公奏:「蔺议论虽时有过当,然人主左右岂可无数人尽言不顾身者?
若上下相蒙,合而为一,殆非国家之福」。
盱眙奏报达实林牙领兵犯金国,金下宿、泗等州堤备,御笔赐公等曰:「达契丹欲兴兵,不如所传则已,有之则在我岂得漠然?
他日我径举兵则违誓约,若因衅则将何以为辞」?
公奏:「敌中多诈,彼一方小警,何至移文近边?
若果有衅,临时不患无辞,所急在于间探精审耳」。
明年,上又谕公以吴挺约结夏国事,公奏:「陛下念世雠之未报,思境土之未复,规摹宏远,夙夜不忘。
臣备位于兹,无以少副使令,每切惭负。
但夏人自来翻覆,乾道中王炎尝因任令公用帛书通好,随即密送金人,范成大奉使日雍遂出以示之。
其难保如此,结约似未可轻。
若雍易世,亲离众叛,天相圣明,决有机会」。
广东潘畤以擅斩犯法军士自劾待罪,上批「无罪可待」,公奏:「帅无便宜之文,不经录问详覆而斩四人,虽意在除恶,然人命至重,若如此施行,恐开妄杀。
只如洪迈婺州唱乱兵,亦止是放罪,后不妨旌赏」。
池州李思学自陈本军正将二人不能开弓,窃恐被点唤,乞与罢任,上曰:「此法甚好,皆枢密使措置之效」。
楚州报金中呼鲁大王占据上京,上批问公曰:「金若中分其国,宜预画计策」。
公奏:「兹事体大,譬如奕棋,须随著应之,若遂先举,恐贻后忧」。
他日上谕公:「近北使到阙,询问其三节人,皆呼鲁年已六十馀,因于僧舍,前所报达实林牙亦是妄传,枢使可谓先见之明」。
十四年二月,拜右丞相,公奏:「臣不才备位,初无设施,惟奉行成算。
今陛下勤政,内外宁谧,二十馀年,此正可惧之时,当经远之计。
臣欲具要务,取自圣裁,若其可行,当与王淮等协济,亦不敢纷更欲速」。
上曰:「锐则易怠,国家无事时,正宜修明政理」。
公奏:「大臣朝夕纳诲,非如台谏给舍救之已然」。
上曰:「朕有过失,卿宜尽言」。
上欲下吏部将知县有荐举人先与通判阙,公奏:「莫若籍记与堂除通判,免滋搀夺之风,且坏铨法」。
公以旱求退,不允,因奏及民实惠惟宽减夏税,而施德自近始。
会稽和买诡避极多,今乞权免一年,后当差官釐正。
秀州申,乞权减大军总制钱二万馀缗,吏拟勘当,公曰:「此岂勘当时耶」?
奏蠲之。
高宗上仙,朝廷欲用显仁例,遣三使如敌中,公固执不可,谓今昔事体不同,不当畏人而曲徇。
金国贺生辰使人到阙,上在丧次,议欲宣谕俾归。
公奏贺礼固不可行,但彼远来,止是馆伴发遣,朝廷更无一辞,于理未安。
遂口占数语,令使者归,附奏,中外咸谓得体。
十一月,手诏讨论皇太子参决庶务典礼以闻,上欲从天禧旧制,止就资善堂,公奏:「其时太子尚幼,初见辅臣,恐难尊用。
昔晋有宣猷堂,今作议事堂,亦可」。
十五年,太上山陵,公奏当如祖宗旧法,置使五人。
首相意不欲,礼官又引绍兴显仁例。
公言:「今陛下既用七月之制,又行三年之丧,山陵岂可不用大臣?
永熙陵差吕端太傅,是时一相尚且亲往。
昭慈会稽,仓卒间犹命枢臣为总护使,又差执政张守监掩攒宫。
旧章著,昭然可证。
臣备位宰司,当行」。
乃以公摄太傅,如故事。
明堂加恩,进封济国公,公奏:「久尘政路,自思陵归即欲求去,缘京镗使北,争执礼文,屡蒙宣谕,恐彼中因贺生辰却求报复,令臣任责,是以迁延少待。
今人使已行,求去无嫌,乞骸骨归山林」。
上奖劳再三,曰:「朕比年殊觉病倦,欲传位太子,卿须且留数年」。
公奏:「陛下圣体康彊,只缘哀毁太过,何遽及此」?
上曰:「礼莫大于事宗庙,而病不能自力,每直孟享,往往分诣;
孝莫大于宁亲,而德寿宫隔远,不得日至,欲不退休,得乎?
以此委卿」。
公泣而退。
十二月壬申,上密付绍兴三十二年太上传位亲札,公奏:「陛下躬行舜禹之事,臣释政,以内祠事陛下于别宫」。
上曰:「丞相得无欲用钱端礼例邪」?
上命公草诏,宜以侍几筵奉东朝为意。
十六年正月,拜特进左丞相进封许国公
二月壬戌内禅,公奏:「陛下圣寿康宁,巽位与子,古今盛典,再见本朝,中外同庆
臣等辅政无状,自此不得日侍天颜,无任依恋之至」。
哽噎几不能言,上亦泫然曰:「正赖卿等协赞新君」。
光宗即位,公奏:「陛下初政,用人求言为急,如前宰执侍从首合咨访」。
后三日御笔批出降诏,从公请也。
三月,升少保益国公。
累奏乞回授,上不许,降诏面谕至三四。
公在位稍久,士之有求而不获者多望公,公为是惧,求去甚力,上不许。
既而谏官有言,公请益坚,观文殿大学士潭州
言者不已,遂以少保奉祠而归。
孝宗中使赐公金器,劳问有加。
绍熙改元,判隆兴府,辞不赴。
观文殿学士,判潭州
郡有倍税牙契钱,岁约二十万缗,公亟罢之。
明年六月,复大观文
七月坐举官不实,降授荥阳郡
明年八月,复益国公,改判隆兴
复再入奏祈免,除醴泉观使
今上即位,诏求直言,公奏陈四事:曰圣孝,曰敬天,曰崇俭,曰久任。
且欲仿靖康时谭世绩主管龙德宫,寿皇时命钱端礼德寿宫使故事,遴选太上旧臣一二人,使侍燕閒、从游幸,以广陛下之孝。
本朝提举司天监,皆委近臣,如神宗初年司马光元丰间王安礼,今莫若择侍从之忠直者提举史局
此诚格天之一端。
上特遣使赐公少傅告,公一再辞,寻许回授。
庆元元年三上表告老,少傅致仕。
嘉泰元年,有以布衣上书及公姓名者,言者论公,降一官,次年少傅
四年十月一日薨,年七十有九。
讣闻,上辍朝两日,赠太师,赙银千两、绢千疋。
公娶王氏,益国夫人监察御史葆之女,先公一年薨,葬于庐陵县斗冈之原。
十二月八日,奉公柩合焉。
子纶,朝请大夫、行大理司直
孙颢,宣议郎、新监饶州浮梁县景德镇,兼烟火公事。
孙女五人:长承事郎、监嘉兴府籴纳仓萧彖,馀未行。
公英亮宏达,得于天资,研精覃思,博极书传,少有大志,常以古人自期。
进士第,继擢词科,当官涖事,虑周而识敏,内秉刚方而外和易,人不见其圭角。
高宗一见其文,奇之,由台阁侍从,标望屹然,凡所献替,前代之典章、国朝之故实,援引考證,辞婉意切,悉中事宜。
两制,除拜有非其人者,据正争执,前后两以祠去,士大夫莫不高其风,而孝宗于是益敬公矣。
暨再还朝,旋践二府,政事之外,尤究心武备,选将练兵,常如敌至,慨然以规恢大义为不可已,而务存审重。
孝宗亦自谓往时以文章知公为不尽,而始有大用之意矣。
既正宰席,以身任天下之重,进尽忠益,退省阙遗,辅赞弥缝,靡不用其极。
每与同列奏事上前,有惎公者,公一不顾,反覆辩论,归于是而已。
公于人才务合异同,不主一偏,惟贤是用,尤不乐矫激近名者。
其规模建置,大抵本于仁厚,每以爱养民力、久任牧守为急,于祖宗故事遵守不敢轻易。
孝宗将内禅,讨论典礼,草定诏册,一出公手,他人莫与。
光宗以公甘盘旧学,眷礼尤笃,于是侧目者众。
公竟以论去,閒居十五年,自号平园老叟,筑堂名曰「玉和」,公自序:「四气和谓之玉烛,方今贤和于朝,物和于野,遂使皤然一叟,得侠老于和气之内」。
则知公虽从容绿野,坐远世氛,而其心未尝一日不在朝廷也。
顾常谓《易》六十四卦,惟《谦》六爻皆吉,又「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矣乎」,故平生处己以谦,待物以恕,出于自然,无所矫饰。
公之为文温纯雅正,不厉声色,自足如意,近代建言得体,无出公右。
晚笔力益遒,四方碑板多以属公。
公自奉甚约,义所当予,略无所靳。
亲旧贫不能自给者,廪之终身。
事从兄甚严,视其颜色以为戚欣,抚族姻曲有恩意,官同姓者六、异姓者五。
公虽贵,遇朋友如贫贱时,澹于声色,独嗜书如饥渴。
已老,手校《文苑英华》一千卷,又与同志取欧阳公集反复是正之,遂为善本。
公有《省斋文藁》四十卷,《平园续藁》四十卷,《省斋别藁》十卷,《词科旧稿》三卷,《掖垣丛稿》七卷,《玉堂类藁》二十卷,《政府应制稿》一卷,《历官表奏》十二卷,《奏议》十二卷,《奉诏录》七卷,《承明集》十卷,《辛巳亲征录》一卷,《壬午龙飞录》一卷,《癸未日记》一卷,《閒居录》一卷,《丁亥游山录》三卷,《庚寅奏事录》一卷,《壬辰南归录》一卷,《思陵录》二卷,《玉堂杂记》三卷,《二老堂诗话》二卷,《二老堂杂志》五卷,《玉蕊辨證》一卷,《乐府》一卷,书稿十五卷。
壁之先君文简辱交于公,同德比谊,独相知心。
仲兄著作、季兄贤良皆从公游,蒙待以国士,而壁自幼亦公期予甚过。
追惟三十年间死生离合,感慨增系,自顾驽下,学不加进,有负奖知。
今公既葬矣,纶以行述来请,用不敢辞,序始终大略如右,以俟志公之墓者,且以备奉常太史氏之采择
开禧元年十二月辛未朝议大夫、试尚书礼部侍郎、兼同修国史、兼实录院同修撰、兼直学士院、兼枢密都承旨李壁谨状。
听琴庚寅 清 · 翁方纲
五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七
七年上泷水,旬日每堂阴。
梅雨三江气,霜空万壑音。
古岩闻咏泐,嘉树孰歌深。
月出风帘夜,徒听吏目琴。
南江口至罗定值病遂东下 明 · 李英
五言律诗 押虞韵
西游忽两月,何事滞津途。
牛马身空老,烟霞病未苏。
朝餐足野蕨,晚酌觅江鲈。
值此西风发,扁舟过五湖。
建州李员外(一作曹松诗) 唐 · 张乔
五言律诗 押先韵
铭旌归故里,猿鸟亦悽然。
已葬桐江月,空回建水船。
客传为郡日(一作政),僧说读书年。
恐有吟魂在,深山古木边。
孔心一分守罗定 明末清初 · 施闰章
七言律诗 押阳韵 出处:学馀诗集卷之四十一
西曹风义旧难忘,晚节重临百粤乡。
揽辔朔南多宦迹,行春岭峤足篇章。
烟开郡连峰远,雨入泷川涨海长。
自喜遐陬饶药物,丹砂看试养生方。
武溪深诗跋元祐二年十一月 北宋 · 蒋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六、道光《广东通志》卷二○八、《蒋之翰之奇遗稿》(常州先哲遗书本)
李君以《神汉桂阳太守周府君功勋纪铭》为示,碑尾云大和九年五月重修。
欧阳永叔《集古录》跋云:「此君检《汉书》无之,今碑石缺亡其名,惜乎遂不见于世也。
南人纪其所泷水,即韩文公所谓乐昌泷是也,至今以为利,祠宇甚严云」。
余读《韶州图经》云:「周史君庙在乐昌县西北一百十八里武溪上,旧经云后汉桂阳太守周君光开新泷,故立庙」。
武溪惊湍激石,流数百里。
马援南征,其门人爰寄生善吹笛,作歌以和之,名曰《武溪深》,其辞曰:「滔滔武溪一何深,鸟飞不渡,兽不能临。
嗟哉武溪何毒淫」!
周史君开此溪下合真水,碑在庙中。
郭苍文但云府君子君而已,其名讹缺不可辨。
《图经》说周史君,亦不著其名。
李君尝往诣碑辨之,乃是「煜」字,永叔但得墨本,故莫能考也。
余读退之《泷吏》诗云:「南行踰六旬,始下昌乐泷」。
独疑乐昌昌乐之名不同,遂移书以问李君,答曰:「乐昌县五里有乐石,尤高大,当是乐昌以县名,昌乐以山名。
泷在今县上五里」。
余乃释然无疑矣。
因感马援之意,续而成之,为《武溪深》一章云。
元祐二年十一月卅日番禺中书
奉和翁文尧员外文秀光贤昼锦之什 其一 文秀909年4月 晚唐 · 黄滔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福建省莆田市
乡名里号一朝新,乃觉台恩重万钧。
建水闽山无故事,长卿严助是前身。
清泉引入旁添润,嘉树移来别带
莫凭栏干剩留驻,内庭虚位待才臣。
灵山塑北方毗沙门天王碑902年 晚唐 · 黄滔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五 创作地点:福建省福州市
列藩之业有地。有地之职有民。
有民之道。兴礼乐敦忠孝以行事。
然后谋谋者也。筑城池居其一。
城既筑。进道德以居之。
树神祗以尸之。为一方之巨防。
虽永古而无疑。我相府琅琊王王公之有闽越也。
具列藩之业。修有地之职。
行有民之道。自乾宁四年丁巳至天祐二年壬戌凡六年。
礼乐兴。忠孝敦。
乃谋及城池。城池既谋。
乃尸及神祗。于是于开元寺灵山
塑北方毗沙门天王一铺。全部落已。
镇于城焉。大矣哉。
所谓阐六韬。浚七德。
。配阴骘。
夫毗沙门梵音。唐言多闻也。
始自于阗刹利之英奇。膺世尊帝释之锡号。
居须弥山北。住水晶宫殿。
领药义众为帝释外臣。以护南赡部洲。
其道入大乘。得无生法。
忍住闻声。證不还果。
谨稽我公之筑城也。恢守地养民之本。
隆暂劳永逸之策。其名举一而生三。
法阳数也。曰大城焉。
南月城焉。北月城焉。
周圆二十六里四千八百丈。基凿于地。
十有五尺。杵土胎石而上(上声)
上高二十尺。厚十有七尺。
外甃以砖。凡一千五百万片。
上架以屋。其屋曰廊。
大城之廊也。一千八百有十间。
自廊凸而出之为敌楼。楼之层者二十有三。
又角立之楼六。其二者层复层焉。
皆栏干钩联。参差焕赫。
而廊之若干步一铺。铺各一鼓。
而司更焉。凡三十有六。
谓之更铺。其四面之门八。
其南曰福安门。福安之东曰清平门。
西曰清远门。其北曰安善门。
安善门之东曰通远门。其东曰通津门。
通津之北曰济川门。其西曰善化门。
皆铁扇铜扃。开阳阖阴。
门之上仍揭以楼。三间两挟两噏。
修廊双面远碧。门之左右。
又引而出之。为之亭。
两间一厦。又匪楼之门九。
曰暗门焉。又水门三。
其二树棂筛波。卸帆入舟。
鸣舷柳浦。回环一郭。
堤诸万户。注之以堰二。
渡之以桥九。镜莹虹横。
交舫走蹄。斯大城之制也。
粤南月城也。东贮九仙。
西盛乌石之二山。嘉树蓄云。
茂草藏兽。城上之廊一千十有三间(其中七间谓之徘徊)
敌楼四十有九。楼之层者三。
其门二。曰登庸门郭璞南台江沙合即有宰相而我公膺期今登庸门外桥名沙合桥)道清门。
其上之楼。其下之扉。
左右之引亭。建暗门八。
水门二。其堰一。
其桥五。及廊之更铺二十。
悉与大城类。其外之东西。
复距而出之。谓之横城。
其东也。城上之廊四十二间五厦(其中二间是两面之敌楼)
其门一。斯南月城之制也。
伊北月城也。城上之廊六百四十二间。
敌楼二十有六。楼之层者十。
其门二。曰道泰门严胜门。
其上之楼。其下之扉。
左右之引亭。建暗门四。
水门二。其桥一。
及廊之更铺十有四。复与南月城类。
又觜而出之。谓之横城。
城上之廊五间一厦。其门一。
斯北月城之制也。其东画长川以为洫。
西连乎南(句)。盘别浦以为沟。
悉通海䲡朝夕盈缩之波。底泽鳞介。
岸泊艓艛。北截越王之故山。
西湖以为隍。若鳌之负。
如瓯之置。轩轩然。
翼翼然。真谓天设之府。
神开之地也。既而我公一旦膝分席校。
鳞军堵耋。陈大会以落之。
而言曰。惟闽越之为藩屏也。
建汀二疆束其右。岩千而壑万。
溟海巨流濒其左。涛雷而浪霆。
信乎江山奇险。无以加之。
矧今新之以城壁。城壁之以铁石。
古人言得地。又言守地。
又言坚壁。岂不以得地而居。
守地以城。城以坚壁。
信不疑矣。然则吾之戴恩忝土。
勤勤恳恳。不以江山奇险之为奇险。
不以城壁铁石之为铁石也。修道德树神祇以居之。
毗沙门之天王。自天宝中
使于阗者得其真还。愈增宇内之敬。
大夫芮国公荆渚之塑也。凡百城池。
莫不一之。斯旧城之北。
往规也(旧天王子城北也)。斯新城之制。
今城也。且胜莫胜于开元寺
尚莫尚于寺之灵山。阜寺之艮。
控城之乙。祖僧六叶雁其下。
珉石一拳星其上庐山落星石上有佛舍)剑池澈写。
飞山奔揖。足以象水精而莹宫殿。
掀庙貌以卫城池。爰将择工之精。
搜塑之妙。制乎圣贤。
俄然化出。身被金甲。
手擎雁塔。地祇下捧。
天将前拥。光灼灼而如将动摇。
神雄雄而若欲叱咤。观之者皆谓须弥拔宅于是矣。
于阗分身于是矣。而复翼僧堂而右邃。
膊钟楼而左突。毳锡百萃其夏午
蒲鲸六吼其宵加。信为尘间之北方。
连营之灵域也。讫命小从事滔。
刊贞石而碑之。滔不敢牢让。
斋戒三日。抽毫而书。
猗欤天王。因果则释氏。
猛勇则兵权。启愿而愿从。
云战而战胜。至如挥额汗以为童子。
却修罗之师。擎手塔以贮弥陀。
解天鼓之赴。爰皆肸蚃。
克致感通。洎唐有土蕃之黩也。
豆面以行疹。仪金以现人。
啮戈以生鼠。与彼时之元应。
盖大同而小异。况迩则咸通季蛮之侵
人亟祈。褐衣倏以乘空。
目光㸌以照地。蛇将奔穴。
龟竟全城。夫如是。
则护南赡部洲。岂虚言哉。
今我公之至诚通日月。宏愿质鬼神。
以旷世之功业。托无生之法力。
岂昔时之有是。而今日之不然哉。
虽体苍苍而无言。因乃昭昭而有鉴。
辄为之铭。其词曰。
受命帝释。封邑须弥。
金甲俨被。药义雄随。
金山。突修罗师。
入大乘妙。与声闻差。
于阗分身。皇卫国
若加善祷。咸蒙圣力。
雁塞烟尘。龟城戈戟。
虏骑犹东。蛮车未北。
现以真仪。亡乎悖德。
懿彼闽越。大哉侯王。
仗钺务本。筑城为防。
石取它山。壤堑联冈。
謺百厥雉。累千乎廊。
却铁之触。疲羽之祥。
奔马辔并。驰车轨方。
巢凤于楼。蛰龙于隍。
如岳斯立。如翼斯张。
不有依凭。曷旌扃鐍。
台略俄启。神驱遽设。
铁须卓竖。漆瞳曝昳
捧足神俯。持剑将列。
月殿巍峨。灵山巀嶭。
法逮无生。权惟有兵。
昔之若是。今肯忘情。
闽山永高。闽江永清
厥宜识之。盘石斯城。
改元永平 晋 · 晋惠帝
 出处:全晋文卷七
朕夙遭不造,淹恤在疚。
赖祖宗遗灵,宰辅忠贤,得以眇身托于群后之上。
昧于大道,不明于训,战战兢兢,夕惕若厉。
乃者哀迷之际,三事股肱,惟社稷之重,率遵翼室之典,犹欲长奉先皇之制,是以有永熙之号。
然日月逾迈,已涉新年。
开元易纪,礼之旧章。
其改永熙二年永平元年(《晋书·惠帝纪》)
锦石行(并序。)丁亥 清 · 翁方纲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四
锦石山在罗定州西宁县界。陆贾使粤,设锦绣帷幛于此。《广东通志》谓使粤,由桂岭取道至此,施锦步幛以登祷于山,曰:「若佗降,当以锦为报。」其后佗去帝号,受南粤王封,因以锦包山石。锦不足植,花卉代之。《罗定州志》则谓尝与南粤王佗汎舟端溪,(泷水汉属端溪县。)宴于此山。默祷曰:「若粤称臣,当使美锦裹山石。」使还,遂植花卉代锦。考两使粤,一在高帝十一年乙巳夏,一在文帝元年壬戌秋。《传》载南粤王佗留,与饮数月,曰:「粤中无足与语,生来令我日闻所不闻。」语在高帝时。至于去帝号,乃文帝时事。志地者牵合为一,非也。山下有陆溪,陆大中祠。
南方文理衣被久,中县人不秏户口。
大长奉诏受印绶,蒲桃赐来拜稽首,大长此饮陆郎酒。
裹山以锦想太奇,向山默祷谁知之。
酒酣从容前致词,昆弟亲戚迩京师
区区抗衡何苦为,冠带一洗魋结痴。
满山语笑生春熙,香风开遍蛮花枝。
云蒸绣缛围以溪,遂生生翠贡羽仪,重来上褚中褚衣。
七星岩和王朱二先生 其一 己丑 清 · 翁方纲
 押佳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六
峡西山渐平,蓄秀赖阴崖。
烂烂电影出,苍苍云气霾。
天帝昔鬺酌,百神此虔斋。
通明紫微座,错落白石阶。
臭声合于漠,于穆明德怀。
神光离又属,钟鼓笙磬谐。
开阳摇光,作作以次侪。
沥湖遂以挹,旱乾水无乖。
中央周四宇,五岭一气偕(右竹垞韵。)
慈懿皇后谥议庆元六年七月二十日 南宋 · 邵文炳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一、《宋会要辑稿》礼四九之九四(第二册第一五三○页)
臣闻皇天监諟万邦,将祚有德,以永熙运,必生淑哲,齐圣并明。
化始于宫闱,而治形于海宇;
庆闳于当世,而声施于方来。
伏思三代之兴,独涂山、娀㜪、太姜、任姒载在简册,号称盛休,岂非为天所相,德行纯备者,其生也有数欤。
于皇我宋,世有哲王,率以正身齐家,守为成宪。
故天立厥配,昭哉后范,助隆帝业,冠轶前古。
至若作合初载,则诞开世嫡,以系天下之本;
正位长秋,则明章内治,以成天下之风。
燕居慈闱,则克俪极尊,以享天下之养。
嫔则之礼备,母道之教彰,美具善并,咸极其会,是又弗可及者已。
繄欲侈徽音于既往,播馨烈于无穷,则崇节惠之公,建殊常之号,协谋众志,受成太宫,用当乎灵心,用传乎古义,不可阙也。
恭惟大行寿仁太上皇后端庄而顺静,温裕而慧明
先太帅楚王,实事高宗、孝宗皇帝,驰驱百战,号时虎臣
载肃戎昭,填抚疆埸。
为国戡难,而有不专杀之仁;
为君尽忠,而有不求报之义。
储庆委祉,是生淑姿,以洪厥家,以瑞我宋。
奉神明之祚,诞圣哲之君。
巍巍乎其兼三代之懿也。
粤昔梦因之祥,赤光照室。
视天之表,异人告符,毓粹闺门,振芳胄绪。
不烦姆保之训,而无违德;
不待环佩之响,而无惰容。
天畀厥休,实钟渭涘。
太上皇帝潜曜朱邸,阴仪溯升;
正诸少阳,元妃受册。
时则行昭服瀚,诚助主鬯。
称诗率礼,法度相成,以修于妇之道。
惠问孚于帝室,景贶迓于穹苍。
甲观开祥,申固景命。
逮六龙在御,天德出宁,垂意太平,积精政事。
时则作配皇极,齐体紫宸
深惟王风,实繇正始,致夙宵之警戒,参念虑之几彻。
惟德泽是培,惟节俭之迪。
功宏于厚载,而不见其迹;
礼昭于善物,而不知其劳。
亦将以嗣曾壸之令猷,成河洲之美化。
孝宗皇帝尝临未央,睹其瘁勤,形于言动,载嘉后职,喜溢天语,内助之盛,盖可知矣。
于时革禁掖之靡饰,损椒涂之服御,新女史法诚,崇妇官之阴教,宫室不求于雕丽,钟鼓不闻于宴私。
洁丰栥盛,躬视涤濯,所以严九庙之祀者罔弗备;
敬共定省,亲调滑甘,所以赞两宫之奉者罔弗虔。
戒踰阈之言,则肃清闺闼,而险谒不萌;
守恶盈之训,则检裁外家,而毫发无假。
袆褕有肃,遵礼节也;
箴图布列,勤鉴观也。
穜稑献种,劭农务也;
茧馆亲蚕,劝女功也。
履綦贵而躬烦辱之事,当平世而厉忧勤之思。
壸政穆宣,德教鬯达。
用能辅成太上之兴理,以绍孝宗之垂休。
逮神器之传,将畀圣子,从容赞决,翊成夫计,保佑启迪,助闳诒谋。
内禅定于宫中,而四方晏如,灵长之业益固且安者,繄母训是赖。
太上褰裳高蹈,端处大庭,超心道微,储思于真一之境。
皇帝钦承付托,尊崇尽礼。
严四海丕奉,饬五日之亲朝,称玉卮,镂宝牒,实同寿母,均极怡愉。
荣怀所覃,际天薄海,固已庆不可逢之嘉会矣。
而慈殿之邃,密拱帝宸,承顺颜色以适起居,在视寒煖以奉饔膳。
调娱清闻之燕,绥妥中外之情,盖无所不尽其至。
蕊章籍籍,玩绎精专;
琳宇梵宫,赐予周匝。
所以密徼荫佑,导迎茀祉,上介慈皇曼寿之福,下副圣子宁亲之怀。
龙楼问安,母赞父教,祖宗法度,必戒遵承。
华夷抚宁,动植遂茂,阴功隐德,所被洪矣。
至于服贱纤丽之巧,而好乐乎绨纻;
器斥瑰奇之玩,而盥濯乎陶瓦。
字下而加厚,视穷而兴恻,威怒之教不施于臣妾,衣食之惠每逮于鳏𡠉。
若斯之伦,何可殚数。
历观古今之记,窃考妃后之事,未有殊尤绝迹可加于兹也。
是宜膺福善之报施,乐抚运之熙明,坐少广以凝神,与太极而同体,含饴载怿,受嘏亡疆。
夫何上天降凶,慈壸结祲,感炎歊之沴,愆冲啬之和。
皇帝孝根于心,忧形于色,护诸医而疗疾,祷群望以求哀。
药必亲尝,衣不解带。
而柔徽遽诀,冥数莫回。
飙驭何之,痛甚白云之远;
容衣虽在,恍惊丹旐之飞。
驹景易移,龙輴久殡。
将肃攒涂之启,以须祖载之期。
披绋既陈,池荒欲举。
有严仙寝,遂毕羡封。
此兆姓所以悼心,三灵为之变色。
有司繇是稽若旧典,勒崇丕册。
懿哉铄虖,几有以炳淑灵而昭全德也。
谨按视民如子曰慈,温柔圣善曰懿。
乃若母仪两朝,抚育函夏,哀矜恻隐,轸怀如伤,博施为心,宝俭为德,厚泽所被,合于坤元,不曰慈乎?
挺生圣嗣,训教恩勤,燕翼是裨,计虑深远,众美备具,一诚始终,仰增前辉,俯垂后范,不曰懿乎?
惟号谥之建尚矣,皇后谥则请于宗庙
矧慈衷之渊奥,仁德之庞鸿,皆非愚臣所能胜识,概述大行,实稽民言。
惟神灵之所顾歆,幽明之所合契,用昭示千万世,永为不朽之称,以振耀于丕铄。
大行寿仁太上皇后尊谥,宜以祖宗之命,锡之曰慈懿皇后
齐王囧 西晋 · 孙惠
 出处:全晋文
惠闻天下五难,四不可,而明公皆以居之矣。
捐宗庙之主,忽千乘之重,躬贯甲胄,犯冒锋刃,此一难也。
奋三百之卒,决全胜之策,集四方之众,致英豪之士,此二难也。
舍殿堂之尊,居单幕之陋,安嚣尘之惨,同将士之劳,此三难也。
驱乌合之众,当凶强之敌,任神武之略,无疑阻之惧,此四难也。
檄六合之内,著盟信之誓,升幽宫之帝,复皇祚之业,此五难也。
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
未有行其五难而不以为难。
遗其不可而谓之为可。
惠窃所不安也。
永熙以来,十有一载,人不见德,惟戮是闻。
公族构篡夺之祸,骨肉遭枭夷之刑,群王被囚槛之困,妃主有离绝之哀。
历观前代,国家之祸,至亲之乱,未有今日之甚者也。
良史书过,后嗣何观!
天下所以不去于晋,符命长存于世者,主无严虐之暴,朝无酷烈之政,武帝馀恩,献王遗爱,圣慈惠和,尚经人心。
四海所系,实在于兹。
明公建不世之义,而未为不世之让,天下惑之,思求所悟。
长沙成都,鲁卫之密,国之亲亲,与明公计功受赏,尚不自先。
今公宣放桓文之勋,迈臧札之风,刍狗万物,不仁其化,崇亲推近,功遂身退,委万机于二王,命方岳于群后,耀义让之旗,鸣思归之銮,宅大齐之墟,振泱泱之风,垂拱青徐之域,高枕营丘之藩。
金石不足以铭高,八音不足以赞美,姬文不得专圣于前,太伯不得独贤于后。
明公忘亢极之悔,忽穷高之凶,弃五岳之安,居累卵之危,外以权势受疑,内以百揆损神。
虽处高台之上,逍遥重仞之墉,及其危亡之忧,过于颍翟之虑。
群下竦战,莫之敢言。
惠以衰亡之馀,遭阳九之运,甘矢石之祸,赴大王之义,脱褐冠胄,从戎于许。
契阔战阵,功无可记,当随风尘,待罪初服。
屈原放斥,心存南郢
乐毅适赵,志恋北燕
况惠受恩,偏蒙识养,虽复暂违,情隆二臣。
是以披露血诚,冒昧干<迕>。
言入身戮,义让功举,退就鈇锧,此惠之死贤于生也(《晋书·齐王囧传》)
泷水县 元末明初 · 陈谟
五言律诗 押阳韵
出佐泷水县,缅怀贞节堂。
春明䌽服丽,天远白云长。
鸾诏腾双阙,金冠表一方。
依依缝线密,应念久风霜。
抱经堂歌送卢弓父南归辛丑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二十二
六十二岁乃卜庐,先生有慨言之欤。
临平之南吴山北,新桥西畔三楹居。
旧堂本名数间屋,但少赤脚兼长须。
慈亲奉养乐事足,遗经独究为欢娱。
挍雠专家自古少,向歆七略谁与俱。
夹漈草堂著为志,亶及编辑良区区。
偏傍匪唯订甲乙,亥豕岂仅笺虫鱼。
是正文字函雅故,垦辟经训勤菑畬。
鄱阳急就且莫执,汝南解诂先爬梳。
开阳门外始刊石,九江老守初回舆。
礼经回穴为手剔,君家故事此最初。
杨韩蔡马并著录,东观挍补非一书。
古文旧书外内应,何假阁束袪纷挐。
先生眼光烈如炬,行幐枕秘该五车。
近师劳远张陆,须友之友馀山馀。
如此抱经方不愧,令我梦想杭城隅。
巾箱临别乞留副,诸儒赠言满石渠
先生行矣酒重酌,春冰涣涣开直沽
草堂梅花映水发,寄言驿使傥不疏。
仆于先生那能役,草隶但可充抄胥。